原文:Some Good, Some Bad
作者:Michael Zimmerman
翻译:王承佶
【比赛报告】SCG芝加哥摩登 – PIQ
这是我第二次有幸成为SCG Open周日赛的主审。赛前,我密切关注了都有哪些裁判申请执法,然后去了解RC和SCG工作人员们对这些申请者的评价,并替他们写下注释。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顺带了解了高级裁判和工作人员们的一些想法:比如他们对申请者的关注点在哪里,比如他们认为怎样才能促使某位申请者更加追求进步(例如:某人DC做的非常好,那么这次我们让他来处理一次1000人的logistic如何呢?),这些信息使我能够提前做出一些计划和安排。我认为,启用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每一位裁判,会对他们在裁判道路上的发展很有帮助——你可以从一些你并不了解的人口中,听到他们对你工作的客观评价。秉持着这个想法,我将团队分为两组:其中一组的组员由一位在之前从未合作过的高级裁判带领,以便他们在通往L3的道路上,能得到来自组长最真诚的评价;另一组由一位异地裁判带领,同样也会带来全新的视角和工作方法。
虽然我在赛前,为各项工作如何完成、以及比赛如何顺利进行做了一个整体的计划,但这份计划在比赛当日的实施效果并不很令我满意。接下来我会分享一些我关注到的问题:
- 在比赛前,我只和组长们单独开了个会,我向他们非常具体的讲述了需要进行的工作。我希望各个小组能自己开一个小会,并基于我的要求来安排工作。但,我感到这给整个团队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他们并没有机会在一个全体会议中,与我或者与其他小组的成员进行交流。如果我进行一个全体会议,我就可以确保每个人都对“倒回”、“一盘负以上的判罚”以及“休息相关”之类的问题有一个共识。尽管我对我选择的组长们非常有信心,事实上他们也将这些事情处理得很好,但我仍然为没能亲自向所有工作人员传达好这些内容感到懊恼。
- 在牌手会议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不常见的情形,我需要填补一些空白的时间。以往,在牌手会议时,我要求1名裁判去巡查有没有缺席的牌手,从而我们可以将其退赛,或者在房间中找到他。结果,这次花的时间比较久。在我讲完我的宣布事项之后,我还需要干等着裁判来反馈来确定是否可以开始收集套牌登记表。我对我的这次宣布非常不满意。我把准备好的话很快地说完了,然后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填补这个空档时间了。我不擅长做这种即时演讲,我想这是我将来要致力于提升的一方面。
- 另一点是:比赛开始后,我一直待在主席台上。(直到瑞士轮结束,在裁判讨论环节,我才意识到这件事。)为什么这会是个问题呢?因为由于场地的关系,导致赛区和主席台的距离非常远。我当时选择留在主席台是出于“人们可以方便地找到我”的考量。当时我觉得,除非有需要,否则我不应该离开主席台太远。事后,我觉得其实我也可以在离我负责的赛区较近的地方,设立一个特殊的“中间站”,然后留在那里。毕竟我穿着红色裁判服,所以即便不在主席台上也能很容易被找到。
- 在第三轮开始时我忘记宣布“本轮配对已经公布”了。当时我没发现这个问题,也没有任何其他裁判去宣布这个。但,几乎所有牌手都注意到了裁判走向张贴板,贴上了新的配对。于是我只是站在主席台上,观察牌手们是否都已就座,然后便直接开始了比赛。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直到一名巡场裁判带来了一个迟到判罚的上诉。考虑到上诉牌手并没有给出晚到比赛的特殊原因(唯一的争论是他和巡场裁判所认为的大约迟到时间),我维持了巡场裁判的判罚。然后这名牌手马上就以“认输并退赛”表示抗议,因为他认为自己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这当时并未引起我的警惕,我认为我的判罚是正确的。直到稍后我有机会和巡场的高级裁判沟通时,我才被提醒,我没有宣布过张贴配对,并且这可能导致牌手迟到——虽然牌手习惯观察是否有裁判走向张贴板,但也有时会等待裁判宣布张贴配对。此时,我才意识到之前维持迟到的判罚是错误的,并试图找到退赛的牌手向他道歉,力图弥补我的失误。但很遗憾这位牌手没有再次出现。这件事让我非常懊恼,因为这是我应该能正确处理的问题,而且我已经在其它比赛中做过无数遍了。这使我在当天稍后的比赛中,都对宣布配对张贴这件事进行再三的确认。
- 通常情况下,我算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我常常在比赛中,和裁判及牌手们聊天,并且尽可能地帮助他们。不幸地是,我好像最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我总是以“现在是谁的回合?”这样一个略显生硬的句子,来开始和比赛中的牌手互动。这么说并不是非常友好,而且我感觉这让我显得没什么人情味。这不是我想见到的,特别是作为一个主审而言。作为裁判,我们在比赛中是去帮助牌手的,让他们能有一次良好的比赛体验;确保问题被公平且持续地处理等等。虽然这些工作都能以一种非常系统化的、无需与牌手有太多互动的模式来完成,但这和万智牌作为一个社交游戏的初衷就有些相悖了。我们与牌手聊天,看看他们是怎么打牌的,祝贺他们的胜利,同情他们的失利,以及最重要的,在牌手有所需要时主动帮助他们。一个睿智的裁判曾经说过,如果你不享受(执法或者打牌的)乐趣,为什么你还要做这件事呢?
- 第八轮结束时有一起DQ事件(目前不宜公开谈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我记下来的问题,是关于在半决赛时发生的Judge Call的。桌审裁判在调查完一名牌手的套牌后,告诉我他认为应该给这位牌手一个“比赛失误——有记号的牌”的判罚,由于(套牌)是有规律的,所以判罚应该升级。在证实并重现了桌审描述的问题后,我同意了这次升级。然后我们回到比赛桌以宣布判罚。不幸地是事情此时开始出现了一些争议。由于这是一场半决赛,所以有相当数量的围观者。这导致了两个问题:起哄以及旁观者要求“证明”。
- 我解释一下。最初,我和这些旁观者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几乎在一瞬间,他们开始用语言围攻这名桌审。而此时,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我没有立即介入去帮助这名裁判。因为我当时被一名牌手叫到一边询问与此事相关的问题了,但我其实应该关注周围发生的事,及时留意到这名桌审正在遇到的问题,介入并阻止这种“起哄”。
关于旁观者所要求的“证明”,我和桌审在判罚前的讨论中,已经对于这个牌手存在违规行为达成共识。之后有旁观者要我们去证明这确实是“有记号的牌”,我们便试图去和旁观者解释。当时,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可能根本不应该去向旁观者做“证明”(我也不是很确定我们是不是应该接受牌手们要“证明”的请求)。有些违规的认定是客观的,比如说“额外抓牌”,这类违规可以毫无疑义地证明牌手犯了错误。然而像“有记号的牌”,比如在这个案例中,桌审认为套牌里的闪卡可以很容易地被“切牌”切出来,而且这些闪卡恰恰是一些关键张。这是基于裁判的判断,但并不能让每个人都信服。这也是另一个原因,我认为当时我应该及时介入并掌控这个讨论、然后淡化这个正在愈演愈烈的问题。
(感谢致词略过)
最后我要说的是,对于那些渴求成为主审的裁判们,希望你们能从我的错误中学习到。一旦你成为了主审,实际上应该是你在运作你的比赛,而不是只是确保你的比赛正在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