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大奖赛“上诉裁判”报告

原文:GP Madrid Appeals Judge Report
作者:Kevin Desprez
翻译:王承佶

马德里大奖赛“上诉裁判”报告

 

案例一:对于牌手是否让过优先权的调查

这个案例与我之前在处理“交流失当”中所提及的案例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尽管有些概念是共通的,但我还是认为有把它单独拿出来分享一下的价值。

案例

  • 主动牌手(AP)有13点生命,非主动牌手(NAP)有12点生命。
  • AP操控了空壳螳人Nantuko Husk和其它三个生物。
  • AP以空壳螳人为目标施放了茜卓扬焰Chandra’s Ignition,然后停了下来。

双方牌手对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有歧义:

  • AP表示自己当时正在思考,是否将其它生物喂给螳人,从而造成更多伤害。最后他表示自己选择了将其它生物牺牲给螳人。NAP不同意这个说法,就喊了裁判。
  • NAP表示AP当时停止了动作,开始看着NAP。NAP说“结算”,然后把自己的生物(除了一只以外)都送去了坟墓场。随后记录自己受到2点伤害。

分析

从战略角度来说,这个情景是非常复杂的:

  • 一方面来说,AP可以响应自己的茜卓扬焰,牺牲两个生物来试图取得胜利。
    (编者:让螳人变6/6,茜卓扬焰可以打6点,然后在螳人踩过去6点。)
  • 另一方面来说,由于NAP有3张手牌和8费开放。如果按照上述计划执行,风险太大。如果NAP在AP牺牲两个生物后,去除了空壳螳人。最终场面将变成AP操控1个生物,而NAP有3个生物。

NAP认为AP停下来看着NAP这个动作,他理解为AP表示让过优先权。尽管AP可以进取地牺牲生物来试图直接拿下这局;但保守地就这样结算茜卓扬焰也不坏:因为结算后,NAP只剩1个生物,而AP还有2个。NAP的这些考虑当然都是合理的。

AP认为NAP试图让咒语立即结算,从而打断他(AP)的思考,继而在活过这个回合。AP的这种想法也是符合逻辑的:因为NAP实际上是没办法解决螳人的。

请留意!除非我们怀疑牌手可能涉嫌作弊,否则牌手手牌的被内容,是不应该影响你决定判罚的。这本案例中,我们显然现在正在怀疑其中一个牌手可能在说谎。

从巡场裁判处得到的信息

Nuno(第一个到达桌子的巡场裁判)之前已经判定AP让过了优先权。AP上诉到我这里。
请注意:上诉是牌手的正当权利。千万不要因为牌手上诉,从而在做决定时有所偏颇。

在和两位牌手谈话期间,我确保Nuno始终站在我的身边,从而可以去判断牌手的故事中是否和之前的版本有所差异,就像我在之前关于调查的文章中提及的那样。

当我调查完之后,询问了Nuno他的看法。他指出NAP的说法从头至尾都始终如一。AP的故事虽然也和之前一样的,但相比之前,他现在说起来要显得更加流畅与更加有说服力。

另外一个巡场裁判同样也向我报告说,当Nuno去找我的时候,AP用西班牙语和一名旁观者谈了几句。那个裁判立即制止了AP,并请牌手们都保持安静。但由于他听不懂AP和那个旁观者说了什么,这名裁判也无法确认AP是否从旁观者处得到了额外的信息,以使得他的故事现在变得如此的流畅。

判罚

我整理了刚才收集到的全部信息后,我不认为有人在说谎。因此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只是及时作出决定(因为收集这些信息已经花费了相当的时间)。

与往常一样,我引用了规则。MTR(比赛规则)中提及:

4.2比赛中的行事简化
(…前略)每当牌手将物件加入堆叠时,除了明确宣告打算保有优先权之情况外,均视为其会让过优先权。(后略…)

在这个案例中,有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双方牌手都同意的):AP确实从来没有明确宣告打算保有优先权。两位牌手同意AP当时确实停顿了相当一段时间,理论上来说,这意味着他让过了优先权。

照本宣科的风险

虽然最终我是根据IPG的解释给出了判罚,但这不代表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作为一个裁判,你应该优先以实际发生的事情来处理。理论性的判罚方法是在所有判断实际发生了什么的尝试都失败了的情况下才采用的最终手段。

在这案例中,如果你没有进行调查两位牌手的说法,就立刻因为AP没有明确表示保留优先权而做出了判罚。那么你实际上是在变相鼓励NAP以后“不要专注聆听对手”。

另外,如果你一直机械性地直接使用IPG来的话,那你就是变相鼓励牌手变得非常地钻牛角尖,从而导致他们不再享受游戏。实际上,比赛是在成千上万的“行事简化”和“次序不当”中进行的,而这恰恰是牌手享受万智牌比赛的一个原因。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牌手可以理所当然地去犯错,或是作为犯错的免死金牌。实际上,这告诉我们,处理这类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先考虑实际的情况,其次才是援经引典。

 

案例二:如何回答牌手的提问

在执法时,裁判经常会被牌手问一些很“糟糕”的问题。牌手问的东西和他实际心里想要表达的东西完全不同。很多时候,我们对牌手“嘴里说的问题”给出了解答,但这个解答却又恰恰误导了牌手。我在马德里大奖赛上就遇到了这样一个情况。

案例

  • AP以自己的3/3及NAP的破志师Willbreaker为目标,施放了野性本能Wild Instincts
  • NAP私下问我:“如果我以对手的3/3为目标施放众人之力Might of the masses,野性本能会被反击么?”

心里想要问的

“如果我以破志师为目标施放众人之力,等众人之力和野性本能都结算后,我的破志师会死么?”

破志师不会死,但野性本能不会被反击。因为它还有一个目标是合法的,所以它仍然会尽可能地结算。在这个情形中,什么都不会发生。

事实上,由于现在有一个目标是非法的(野性本能前半段中的“目标由你操控的生物”),所以关于那个目标的那段就不起作用了。但是由于这个是一个“互斗”咒语,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另一个也不会有作用了。

嘴上说的

  • 我很清楚NAP实际想问我的是:我的破志师会死么?
  • 但这是一场大奖赛。而且NAP实际问我的问题是“野性本能是否会被反击”。
  •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所以我回答:不会被反击。
  • NAP指着“野性本能”叙述中的“你操控的生物”给我看。
  • 我回答:“你问我的是这个咒语是否会被反击,我可以很确定地说不会,因为它仍然有一个合法目标。”
  • 他问:“所以我死(输)了?”
  • 我回答:“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觉得他输了,就把“众人之力”加给自己的生物,随后就认输了。输了那盘,同时也输了那轮比赛。

这绝对是个悲剧!在这个情景中牌手知道该问什么但选择了错误的问法。尽管我已经暗示过他,他问我的事不足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给牌手一个机会

是的,我确实试图暗示NAP他问错问题了。我意味深长地巧妙地回答:“好吧,你问我的是这个咒语是否会被反击,我可以很确定地说不会,因为它仍然有一个合法目标”。

你可以暗示牌手他没有问正确的问题。但:

  • 你不可以回答牌手没有问的问题。
  • 你不可以直接告诉他,他问错问题了。

你可以回答类似于“我不是很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你的意思,你能否重新组织一下句子再问一遍?”但是,你不能直接说“你到底想问什么?”之类的话。

熟悉游戏规则能让牌手在比赛中占有优势,反之对规则不熟悉的牌手会在比赛中失利。

裁判不应该介入其中。如果一个牌手合法地迷惑了对手,他有权如此做;如果一个牌手因此犯了决策错误,不论是裁判还是从规则都帮不了他(也不应该去帮助他)。

尽管如此,裁判还是可以向牌手确认一下他自己想要问的问题,特别是当问题看起来很古怪的时候。当然这需要牌手能够自己意识到这点。

作为裁判,你可以给牌手一个机会让他讲清楚,但不能指导他怎么做。